很好，她这个表情和自己没多大差别。
郑子瑜有些抓狂，他感到自己脑子里有些断断续续的线索，但他怎么也没办法将它们串联起来。
他似乎已经可以接受各种荒谬的、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比如此时，他面对这位不是冯寻墨、却利用冯寻墨身体和自己对话的不知名来客，还能保持基本的冷静。
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让他觉得非常疯狂。
冯寻墨似乎从错愕的表情中恢复过来，她歪着脑袋看了郑子瑜半晌，才喃喃的说道：“我忘了，你现在还是不完整的。”
郑子瑜挑眉：“话说明白。”
“你的灵魂不完整！”冯寻墨看起来无奈至极，她摇摇头，深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只能凭直觉意识到我不是冯寻墨，但是你看不出、也不记得我是谁。”
他还是不明白。
眼看冯寻墨有气急败坏的趋势，郑子瑜耸耸肩：“很明显，无论这个身体里是谁，说的话都不能让我明白。”
“不，我和她不一样。”冯寻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着自己：“我和这副躯体不一样，我可以告诉你一切。”
“哦？”郑子瑜的眼神有些变化，他感到自己有些期待。
“你知道她一直在隐瞒什么事情吗？”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看起来和冯寻墨的脸蛋有些不符合：“一直不肯告诉你的事情？”
“难道你知道？”郑子瑜微微扬起下巴。
“在那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情。”冯寻墨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脖子上的古铜戒指拿起：“她在这里。”
古铜戒指散发着淡淡的绿光，但是普通人的肉眼根本看不到。
郑子瑜的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他站直身子，绕过书桌径直走向冯寻墨。
“我不会把她放出来。”冯寻墨后退着，同时将古铜戒指收回，随着挂绳一并塞进上衣领口。
“你的打算？”郑子瑜看着戒指消失在视线里，他的心口猛地一缩：“你是冲我来的，对吧？”
“现在不完全是了，谁让你一分为二了！”冯寻墨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遗憾，她咂了咂嘴巴：“我在戒指里几乎没了自己的意识，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容易想起来呢。”
“你在戒指里？”郑子瑜抓住了后半句的重点，他恍然大悟：“你和寻墨换了……身体？”
“唔，差不多吧。”冯寻墨歪起嘴角，展现出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不过我的本体可不是这么一个硬邦邦的玩意儿！”
她抬起头，对上郑子瑜若有所思的表情，于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尽力履行职责，几百年过去了，好歹给我一些回报吧？”
郑子瑜一脸莫名其妙。
“哦，你不明白。”冯寻墨一副懊恼的表情，她气急败坏的点了一下郑子瑜的额头：“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郑子瑜被这用力的一点引起内心隐隐的火气，他莫名其妙的瞪着眼前的人。
“我被封印在这戒指里，当做你维系前世情缘的羁绊！”冯寻墨无可奈何的吼道，声音非常激动：“这发生在你的前世，明白吗？现在你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你是不完整的！”
“我前世把你封印在戒指里了吗？”郑子瑜因为这吼叫声感到心烦意乱：“所以呢？我前世是个道士之类的人物吗？”
“我是自愿的。”冯寻墨的神情突然黯淡下来：“你执拗前世的情缘不放，却又逆不过天命。所以我用自己的道行，将自己封印在里面。”
“你前世是什么？”郑子瑜感觉自己仿佛在面对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疯子。
“这不重要。”冯寻墨满眼深情的抬头望着他：“你只要想起自己的前世，那么就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我的前世是什么？”郑子瑜有些失去耐心，他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头脑发昏。
突然，脑海里闪过自己在公司电梯里，看到身穿古装的自己的影子……
心里一颤，郑子瑜瞪大了双眸，他感到自己脑海中零碎的线索，开始逐渐组装起来。
“你的前世啊，是个可悲的富家公子。”冯寻墨不自觉的伸手摩挲着他的脸，那双眼睛仿佛透过他看到了过往的一些画面：“如果不被奸人所害，现在的你会怎样呢……”
这种穿过自己，仿佛在看另一个人的眼神，让郑子瑜感到有些不自在。
“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现在就可以。”注意到他的有意回避，冯寻墨有些失望的缓缓地将手收回。
但随即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哦。”
如果这是冯寻墨本人……
郑子瑜的手指动了动，只是那么一瞬间，他有着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但只要想到，和自己对话的人，并不是心里所念所想的那个人；他就马上丧失了所有想要亲近的欲望。
“鬼王也有如此下场啊。”揶揄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夹着有些刺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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