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郑嘉先生托人送来了几份资料。”秘书有些犹豫的开口道：“我给您也捎来了。”
郑子瑜闻言，表情纹丝未动。
“郑嘉先生也很担心您的情况，”秘书尽力让自己能多说些什么，好试探郑子瑜的反应：“他让我务必转告您，冯助理看到您这样也不会好过……啊……”
她话未说完，却像是猛地被点醒一般。
冯助理！？
郑子瑜没有让她失望，果然听到了关键词，就迅速作出了反应。
秘书看着郑子瑜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开始有了些许光亮。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不是……
难道说？！
“总裁您……”秘书不敢确认自己的推测：“您想起什么了吗？”
郑子瑜眼中逐渐有了焦点，他看起来像是拉回了一部分思维能力。
他点点头，但是表情有些茫然。
“您……都想起了什么？”秘书已经感到很震惊了，她想知道总裁恢复记忆到了什么冯度，会这般颓废？
但是她同时也有些担忧，生怕自己的问题让总裁压力更大。
“很多，但我记不太清。”郑子瑜虽然看起来很茫然，但回答问题时，口齿还是很流利清晰。
秘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您记起……冯助理了吗？”
郑子瑜眼中的光亮瞬间增强了几分。
他再次点点头：“想起的事情，都关于她。”
好吧！
秘书心里已经了然，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郑子瑜慢慢的低下头，又陷入了沉默。
秘书感觉自己陷入了巨大的困难之中。
谁能帮帮她？她可不想看着自己陪伴多年的上司就此垮掉！
更何况，冯寻墨这件事，说起来让自己也是颇为难过的。
“秘书，把资料给我吧。”郑子瑜低低的开口道：“只留下郑嘉那一份的，其他的工作，分交给其他部门经理处理。”
“……”还好还好，关键时候，总裁还是能冷静思考问题的！
秘书稍微放心了，连忙转身去拿文件。
郑子瑜看着她递过来的纸张，不知为何，心里有着非常清晰的排斥。
冯寻墨有些担忧的看着坐在沙发上，几乎一动不动的沙月。
大概是半个小时前，她终于将自己“死亡”之后发生的事情，尽量详细的向沙月描述了一遍。
沙月听她讲述的时候，表情已经表现出内心的匪夷所思了。
冯寻墨伸手，在沙月面前挥了挥：“喂喂，给点儿反应，不要吓我啊。”
沙月眨了眨眼睛，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一口，但是在冯寻墨看来她并没有喝到水。
“你……没办法相信这些事情吗？”冯寻墨小心的问道，因为看沙月的表情，怎么都觉得她还是觉得没办法接受。
“不……”沙月摇了摇头，眼神还是呆呆的，她握紧水杯：“我不是没办法相信。”
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也经历过，所以对此没有什么质疑的。
“只是，墨墨……你为什么会经历这么多。”她看着冯寻墨，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我没有办法想象……”
“这都过去了。”冯寻墨看到沙月这样的反应，她松了一口气：“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我也回来了，不是吗？”
“可是……”沙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的眼睛突然瞪大了几分：“郑子瑜！他知道你还活着吗？”
冯寻墨的神情一下子僵硬在脸上。
位于意大利时，她在网络上看到的新闻，在脑海里飞速的想起。
她使劲摇了摇头：“不知道。”
怎么可能知道，她下了飞机之后，就一路被护送着回了家。
“那……”沙月的表情兴奋起来：“你快去找他啊！”
“……”找他做什么？
冯寻墨想起自己出事之前，郑子瑜对待自己的态度……
她本来就是在难过的躲避郑子瑜，不是吗？
不知道她还活着，对郑子瑜来说，也许是件轻松的事。
“你在想什么？”沙月已经站起身，俯视着冯寻墨，表情有着难以压抑的激动：“走吧，我陪你去找郑子瑜！”
“不……”冯寻墨猛地摇头：“为什么要去找他？”
“哎？”沙月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同时她也非常讶异。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郑子瑜知道冯寻墨还活着的事情，但是她以为冯寻墨是希望如此的。
可现在，看着冯寻墨有些僵硬的脸色，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难道不想让他知道吗？”
不想吗？
是的。
冯寻墨点点头，视线对上沙月不可思议的眼神，心底说不出的凄凉。
“为什么？”沙月忍不住惊呼出声：“我知道你和他之间有问题，在那天之前……你还在和他闹别扭，这我也知道。可是……可是……”
冯寻墨静静地看着她。
“可是，你难道……”沙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但她还是努力问出口：“你不想和郑子瑜在一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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