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熠几乎是一眼就认准了狙击点。
脚步从认准狙击点的那一刻起逐渐变得沉重，当走到正对京豪酒店的女墙边上，一个淡淡的黑影似乎蓦然出现在一米外。
一米的距离。
一步半都不到的跨度。
方熠走得很慢、很认真。
方熠走得很慢、很认真。
当双脚完全踏在那一处的水泥地上，脑海中似乎响起了一阵能够引起身心震颤的轰鸣。
哪怕这句话听上去很直接。
——就是这里！
他的直觉在确认，直到认定。
低头看了一下地面，和观景大厦平台上一模一样的“v”形痕迹第一时间跃入眼帘，深入脑海。
方熠几乎可以立刻确定，这个微小的痕迹同样不是这些天留下的，同样是三个月前就已经做好的印记。
“一千两百米。”
——为什么？
假如将这两个痕迹作为判断此案的关键，那么完全可以确定这是一次预谋了很久的谋杀案，针对的对象就是伍亿泽。
但是为何有个声音，或者说直觉在不断提醒他。
——这起狙杀案不是这么简单？
“去，看。”
疑『惑』让方熠抬起头，望向远处的京豪酒店，从这里望去，京豪酒店的三十七层就像是一条细线。
断断续续，欲语还休的模样让方熠多了一丝笑意。
这种距离能做到准确一枪狙杀的人会是谁？
紧随在他身边的成陌并没有沉默，仔细、认真、小心翼翼勘察着狙击点范围内的痕迹，不过除了那个“v”形痕迹，别无所获。
“就是这里。”
听到方熠略显平淡的声音，成陌身躯轻轻一震，他能够感觉到方熠的坚持，甚至让他觉得就算以后那些繁琐却很精密的数据给出答案不在这里，方熠还是会如此认定。
——这算不算武断？
成陌忽然觉得很难去定义，因此望着那个“v”形痕迹沉默。
方熠慢慢往后退了数步，仍旧看着很远处的京豪酒店。
“能完成的人不多。”
成陌霍然抬头望向方熠。
和先前语调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话让他骤然明白过来，方熠根本就不是在征询意见，而是即将开始布置任务。
只有一个警察还在做着收尾工作，向那名警察出示了证件后，方熠和成陌沿着螺旋形、狭窄的楼梯前行。
他该如何回答？
——这算不算武断？
或者说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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