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临萍自然听得出顾缠思话里的意思，暗道这个女人，护犊子都护到我这儿来了。
她转头看这良辰夜为救自己而受伤的手臂，叹了口气，“假药诈骗案，你既是辅助调查，现在也算当事人，就留下吧。”
良辰夜看向新来的女警察，她好像挺听何临萍的话，而且还给自己倒了水，看来八成是下属，也就放松了警惕，大咧咧坐到旁边。
顾缠思见了，这才满意点头，下楼去买早点。
何临萍转向宋艳楠，“案情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据了解，许胜文一伙儿已经逃到外省，有目击者发现他们的行迹，我们已经联系了当地警差，请他们配合实行抓捕。”
宋艳楠如实汇报，“估计下午，最迟晚上，应该会有结果。”
良辰夜追问程宏富的事，“他和制假药的蒋来他们，到底有没有联系？”
宋艳楠摇着头，“从审讯结果，和目前搜集到的证据分析，还没发现他们有过任何交集。”
“之前程宏富只是去蒋来那里买过药，两人也没有通话上的往来，以及经济纠纷之类的，互不存在作案动机。”
何临萍看向良辰夜，“程宏富和蒋来之间，八成是你多虑了。”
之后，她又问起程宏富的死因。
宋艳楠见良辰夜还在场，犹豫着要不要说。
假药诈骗案让他在旁边听着也就算了，但程宏富的事，可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其中细节让他知道，多少有点不合适。
何临萍看出宋艳楠的意思，摆了摆手，“他认识程宏富，或许可以提供些线索，说吧。”
她看得出良辰夜脸上的焦急和疑惑，于是借着两件案子一同调查的便利，还是卖了个面子给顾缠思。
何临萍让良辰夜在旁边听着，也算答谢他救命之恩了。
看到何临萍点头，宋艳楠才开口：“根据法医出具的死亡报告，程宏富确实死于醉酒溺水。”
何临萍皱着眉头，“他的身份背景调查了吗？”
“已经收集整理好了。”
宋艳楠说起程宏富的大致情况，“他经营着一家服装厂，生前没有过犯罪记录。”
“平时常出入酒吧、歌厅等娱乐场所，结交了不少闲散无业的朋友。县城警差通过对其身边人的走访调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良辰夜追问：“那事发经过呢？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去到河边？还是醉酒之后？这多少有点不合常理吧。”
宋艳楠斜了眼良辰夜，显然是对他的提问有些不满。
良辰夜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们能让自己留下，已经是给足了小姨面子。
何临萍抬着下巴，让宋艳楠继续往下说。
宋艳楠整理了心情，思路回转，“据了解，程宏富死亡当天，他确实约了朋友喝酒。”
“喝完酒后，他说要去河边散心。沿路的监控也拍到，他一个人去了亭新湖”
“而且整个人踉踉跄跄，确实像喝醉酒的样子。再之后，就被人发现溺死在湖里了。”
何临萍疑惑着，“监控没有拍到他是怎么落水的吗？”
宋艳楠摇着头，“亭新湖刚刚修建完成不久，还没来得及安装监控。”
何临萍托着下巴思索，“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河边呢？”
宋艳楠给出答案：“据县城警差调查了解，就在前两天，程宏富和妻子在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应该是心情不太好的原因。”
听到这儿，何临萍立刻警觉起来，她目光一聚，转向良辰夜：
“孙武洪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程宏富的妻子乔绣文，应该是你们村的吧？”
良辰夜点头，“没错，按照村里的辈分，我该跟乔绣文叫‘姐’。”
何临萍还要再问，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是宋艳楠来了电话。
她接通之后，目光便落在了良辰夜身上，同时回应着电话那头：“是，在，好的……”
良辰夜看到她眼中，带着几分对自己的质疑，十分不解。
何临萍也注意到了宋艳楠眼神的变化，等到她挂断电话，抢先开口急问：“怎么了？”
宋艳楠如实转告：“县城警差调取了民政局的监控，发现良辰夜之前和程宏富有过摩擦，还动了手。”
“现在他们正赶来医院，说要传良辰夜讯问。”
说完，再次看向良辰夜，似是在质问他原因。
何临萍听完面色凝重，质疑之余，眼中还闪过一丝担忧。
她目不转睛地仔细观察着良辰夜脸上的微表情，“你和程宏富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提起两人之间的过节，良辰夜也有些无可奈何，“我们之间的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
观察到良辰夜没有任何撒谎的微动作，何临萍郑重其事地告诉他：
“你听好，现在县城警差是要对你进行讯问，而不是协助调查或者询问！”
“可见程宏富溺水案，他们已经把你当成嫌疑人了！”
“所以你必须立刻马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捋清楚，并且要保证，到时候说的每句话都要真实且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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