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也没有赢。三皇子不过登基几年，就与世长辞了。我那时还年轻，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连续喝了好几天的酒，后来还因此落下了病根。哎...真蠢呐...”
自然，王尧记得，老者在上船时就跟他聊过了——说自己有胃病，因此已经很难长期在船上生活了。毕竟船上的食物比较单一，长久下来难以保证不会旧病复发。
从那声叹息里，王尧多少听出了老者的不甘。他就像是被烧尽了的柴灰，虽然还有些许热量但已经不成气候了。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像这样一边吃着豆、一边跟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聊聊当年的事迹。
“咳咳...哈——像你这样还有耐心，听我这老头子啰嗦的年轻人也不多了。时间到了，我也得回自己那边去了，这船上的水手连海图都弄不明白，还得靠我去再确认一遍，真是没用！”
“嗯、您慢走。”
在老者离开前，王尧又说道。
“另外，我虽然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但我自己很喜欢听您讲这些事迹。如果您还有闲暇的话，我还想听后续的内容。”
闻言，老者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接着抄起自己那只装豆子的布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船舱。
王尧刚想去目送下这位老人家，刚出门却被一只迎面奔来的金色小可爱狠狠地击中了心头——物理意义上的集中。
砰——
小白的头可是出了名的铁，曾经数次从天而降用脸着地而无伤。王尧感觉胸口被撞到的那一瞬间，自己的灵魂都在准备出窍了。坐在地上缓了好大一阵子，才开口道。
“你谋杀啊！”
“我怎么知道你突然开门嘛...唔唔...本来还想分你一口的，我现在决定自己吃哩！”
闻言，王尧转头一看，才发现小白手里提着个木箱，看起来是装饭的；在这又冷又潮的船舱里，一顿正儿八经的饭那可是比什么都重要，他也瞬间放弃原则服软道。
“别这样嘛，咱俩谁跟谁，我就是开玩笑的。我的错、是我用胸口撞你脑袋的。”
“怎么感觉还是被阴阳怪气了...”
小白揉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由于走廊里冷、两人也没多闹赶忙进了屋。那餐盒一打开，果真饭香四溢，除了海上比较多见的鱼贝类，也有烤肉排这种奢侈品；甚至还不乏果蔬类的配菜。
今早王尧经过食堂时，稍微看了一眼那边的价格，就望而却步了。如今小白能搞来这些，真是印证了王尧长久以来的一个猜想——她在这世界里，是着实有钱啊。
“这也太好吃了吧！！”
味道类似羊腿的肉排虽然没有过多复杂的烹饪，但腌制的却很彻底，配上大粒的海盐，再加上王尧老早之前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可谓是字面意义上的久旱逢甘露。
不顾那骨头烫手，王尧直接上手将两块厚肉排干下了肚。就连平日里跟他不分彼此的小白，此刻也笑呵呵地托着下巴，颇为享受地看着王尧吃饭的模样。
“怎么了？你不吃吗？”
“我还好，没你饿的那么狠。比起那个，既然你喜欢吃这肉排，我的也给你吧~”
说着，小白将自己的那份也推到了王尧面前。
这一弄，可让王尧受宠若惊了。平日里两人混的过于熟络，根本不存在客气一说，如今小白这让东西，反倒令王尧有些不适应。
“别啊，你的小肚子有多能装我还不清楚吗？还不饿，赶快吃吧，各吃各的，我吃俩也差不多饱了。”
“嘿嘿~”
小白一笑，没有再推脱，开始啃起了自己的那份。
舷窗外，暴雨依旧；但由于屋内热气腾腾的美食，这风雨交加的天气显得不那么可怕了，反倒增添了些许雅趣。毕竟这世上没什么事，能比雨天在屋里吃饭睡觉更加惬意的了。
而吃到七七八八，那饥饿感基本消退的时候，王尧又问道。
“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让东西；之前护食的不得了。”
“呀..也没什么，只是感觉时间有点快。当初在历下城，你请我吃饭的时候，感觉还在昨天一样。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我的主场，肯定要请回来咯。”
哈...？
困难地思量了半响，王尧才缓缓回想起来，好像确有其事。当初在巷子里被魔化的肥猫汉堡所追逐，是小白救了他；而后两人才一起去吃饭，从那之后开始熟络了起来。
若非小白提起这茬，王尧都快忘光了。
“真是...你居然还记得。”
“倒不如说才半年就忘了，你的记性多少有些堪忧咯。”
小白古灵精怪地回到。
两人此行的目的是越过安弗拉海域，前往星之内海去谒见女王；而那座安托涅瓦战舰的残骸，则是此行的第一个中转点。
若日帝国相当的大，海上的航程又是动辄则以月为单位计数，王尧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所见所闻的一切都不过是那枕头上的一场梦。毕竟就连刚才那胸口上的撞击感，都无比真实。
“啊、对了！”
想到这里，王尧突然开口道。
“小白你刚才过来时，没看见那位老者吗？我还说之后继续听他讲故事呢，结果连名字都没问。”
“唔？没偶窝...”
小白嘴里还塞着食物，口齿不清地回答道。而当她将所有东西咽下去后，那句话却令王尧再次大惊失色。
“走廊上没有人啊，所以我才敢跑那么快的。”
喜欢历下妖怪办请大家收藏：(m.shuhaiwx.com)历下妖怪办书海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