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沟里的老鼠...
王尧在心里嘟囔了一句阿列娜的“自述”，却没有闲暇再去管那些琐事，转而直言道。
“既然如此那你我就更没有战斗的理由了，那视频会引起地震的，李泽天会以此为由头，推动《隔离法案》上马；到时一旦反对妖怪的情绪被煽动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过是个有半份妖怪血统的雇佣兵罢了，比这更卑鄙的事情我也做过许多，难道要指望我博爱到去拯救全世界的妖怪。”
此时，阿列娜身上的血红色纹路已经开始渐渐消退，她也自知已经无法杀死王尧了，索性将军刀往对面的墙上一掷，面带嘲讽地说道。
“因为我是妖怪，就应该跟其他妖怪是一伙的？哼哼、也就你这种少年得志的恶心家伙，才能得出这种恶心的理论吧。我只会为了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去战斗，至死如此！”
“我...”
这番言辞，让王尧的话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了。
隐约记得，仅仅一年前，他似乎也像阿列娜一样，说过类似的话。
“那么，那些所谓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又是什么？保罗·马丁吗？如果为了他，你就不该接受那个降灵！你就应该努力活下去。”
突然灵光一闪，王尧大胆地解除了周身的灵力，以完全无防备的姿态向阿列娜走来。
“阿列娜小姐，请好好想想，为什么我能够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保罗？是她来找我的，她不希望你被那个大灵夺舍，所以他选择了像我求助——比起陆景辰、他更相信作为‘敌人’的我，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可能！你放他出来，我要当面问他！”
“你这白痴！如今保罗在我的手上，并且愿意配合我发表任何声明——就是为了救你。这种情况下，你以为李泽天不想杀死他吗？如今保罗的证词是戳穿这场阴谋的利刃！为什么观景车一战的陆家兄妹都已经休整好了，那个狙击手X却迟迟不见踪影？他就在等待保罗从瓶子里出现的那一刻啊！他们想要除掉这个麻烦的、有主见的小鬼！”
此时，王尧的气势已经压倒了阿列娜。
即便两人近在咫尺，王尧又没有灵力护身，但他却依然振振有词。
“我之所以费这么大劲，跟你这疯女人打生打死也不放那小少爷出来与你当面对质，就是为了保护他！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31岁的阿列娜做梦也没想到，她居然被一名18岁的青年给训话了，甚至还是在战场上。
然而这还不算完，王尧索性直接把腰间的水瓶挂坠扯了下来，塞到了阿列娜手里，又震声道。
“保罗就在里面，只要你打开瓶盖，他就会出来。我们不妨打个赌，来看看你打开瓶盖的一瞬间，会不会有子弹贯穿那位小少爷的天灵盖？！”
...
自然，此时此刻的王尧，完全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
恰恰相反，他现在衬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保罗·马丁是他最关键的一张手牌，如今所有的举措，都是围绕着“保罗·马丁被控制在手中”这一前提去展开的。
倘若阿列娜真的打开瓶盖，将保罗带回去，那么此次妖怪列车之旅将会满盘皆输。
但好在，阿列娜看似对谁都漠不关心，唯独对这位保罗少爷心有牵挂。
“你赢了，小鬼。”
叹了口气，阿列娜最终没有打开瓶盖。
“仅仅是在黑海疗养了三个月，俄罗斯轮盘倒是玩得很顺手嘛。”
阿列娜不无揶揄地说道。
她也知道那位神出鬼没的X大抵不在附近，可她不敢拿保罗的性命开玩笑；换言之，如今就算让阿列娜将保罗带回去，她也没那个勇气了。
“多谢夸奖，我很擅长跟比自己年龄大的女性打交道。”
王尧也以牙还牙，针对“小鬼”这个蔑称，放了狠话回去。
“说吧，小鬼，所谓‘合作’到底是什么。我会听你安排的，不过、作为交换，这东西就暂时给我保管吧！”
说着，阿列娜将水瓶放入自己的迷彩服口袋里，王尧倒也没怎么反对，只是直言道。
“李泽天打算采用舆论战的攻势，推行他的《隔离法案》；仅仅是通过你袭击我的那段视频，恐怕难以达到效果。以他的作风，必然还有安排后招——定是一种更能调动大众情绪，让所有人对妖怪抱有仇恨的事件。你来帮我阻止李泽天的阴谋，我来帮你抢夺金针祛除大灵，互惠互利。”
“呵、原来如此...我离开时听到陆家那对兄妹相约在车头集结，他们恐怕目标在那边。”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们也过去吧！”
话音未落，车辆前侧就传来了一阵不祥的震动；王尧跟阿列娜二人都做出了防备势态，可从门的另一侧走来的，却只是一名普通乘客。
他面色无光，脚步松散，看起来像是个醉汉。
而正当阿列娜打算上前确认情况时，王尧却将她拦了下来，指着那乘客的尸斑说道。
“当心，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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