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的腿是不是……就这样了？”林又楠只喝了半杯水，透过玻璃杯看着自己的腿，依旧没有任何知觉。
林程歌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就听到林又楠发问，那一口水就呛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难受得很。
费力的把水咽到肚子里，喉咙穿来的刺痛感让他身子不自然的抖了一下，“乔乔不是给你说过了吗？那是药物的关系，等伤口愈合了就好了。”
林又楠嘴角微扬，冷冷的笑了，她不是哭闹的三岁小孩，随便给颗糖就能哄好。
“你看着我做什么？还想喝水？”林程歌被她看得有些心虚，掰开了林又楠握着杯子的手，把杯子抢了过来，把水倒满，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林又楠看着空空的手心，愣了愣，看来她的猜想是对的，这双腿……已经废了。
侧头，看着玻璃窗上倒影的夜景，路灯的长影一路延伸，却让人分不清长影的头尾。
林程歌随意的打开了一个游戏，角色就静静的待在了登录页面，他却忘了要进如角色。
拿起手机，悄悄的给乔蕴发了一条信息。
“乔总，楠楠醒了，不过……状态不太好，速来救援。”
收到信息的乔蕴和战铭爵刚回到小区楼下，神色凝重的反复看了三遍信息。
“林又楠？”战铭爵本想问乔蕴要不要到他那儿喝点鲜榨果汁，回头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嗯。”乔蕴点了点头，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没在多言，而是先上楼了。
看着乔蕴的背影，林又楠这三个字，就像是她的把柄，每每提起都让她脸色巨变。
无奈的迈开步子上楼，一道黑影突然从身边窜了过去，战铭爵以为是乔蕴从楼上滚了下来，下意识的伸手去保护。
四目相对。
秦风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战铭爵，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就想往外跑。
战铭爵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快其一步，扣住了秦风的手腕，将其按在了墙上。
“我警告过你，不要乱跑。”
秦风的脸颊在墙上蹭了一脸的灰，不小心吸入了墙灰，那种老旧的沉味就像一间久未被开启的地下室，味道大到让他忍不住干咳起来。
“咳咳……咳……表哥，放手……疼。”秦风感觉自己就像是只被捏着后劲的猫，动弹不得，越挣扎，手臂传来的疼痛就越剧烈。
他也没想去哪里，就想在小区里转转，透透气。
没想到，他运气这么背，一下楼就被战铭爵逮个正着。
“滚回去。”
“哦。”
秦风感觉到扣着他手臂的力量消失了，回头看了一眼，战铭爵已经上楼了。
他看了看外面，最后还是跟上了战铭爵的脚步，他不傻，自然听出了战铭爵语气中的不满。
虽然不满被关在这个地方，但和那个小岛相比，还是好太多了，起码城市烟火味足，就连路灯昏黄的光都比岛上的一切香多了。
回到家，秦风坐下，就听到身后的墙壁传来巨响，吓得他赶紧跳开了，不解的跟战铭爵搭话：“隔壁在拆房子？”
“管好你自己，再有下次，你就滚回你该继续待着的地方去。”战铭爵微皱眉，他不是聋子，听到了隔壁的响动，着急的出门去查看。
乔蕴顶着湿淋淋的头发，打开了门，看到战铭爵站在门外，看来是刚刚吹风机被她失手砸到墙上的动静把人给引过来的。
“借一下你家的吹风机。”
“等等，我去给你拿。”战铭爵转身回到自家，从浴室拿出了黑色的吹风机，送去给乔蕴。
回家后，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橙子，洗干净榨了杯橙汁，等他送到隔壁时，在门口敲了一会门，却不见有人回应。
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大门，鞋子整齐的摆放在鞋架上，看样子乔蕴又出门了。
而原本林程歌放在沙发上的被子也被助理搬走了，看起来顺眼多了。
给乔蕴发了条信息，让她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告诉他。
“谢谢。”
看着乔蕴的回复，战铭爵嘴角微扬，就喜欢她知分寸的态度，永远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和一切事物都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
医院。
乔蕴赶到以后，林又楠又睡着了，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不由的叹了口气。
站在林程歌的身旁，这家伙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这家伙，居然骗她。
举起手，一巴掌拍在了林程歌的脑门上。
他吓得浑身颤了一下，睁开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乔蕴：“干什么？”
“没事，就是和你算账。”乔蕴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等着林程歌自招的表情。
“算算算……算什么账？”林程歌害怕的咽口水，心想这个时候算账，该不会让他给医药费吧？
他可没钱，所以只能装糊涂，想要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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