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怎么办？”奈落问道：“要直接前往研究中心吗？毕竟你的行动已经打草惊蛇，要不要抢在神罗集团之前进去？”
“还不是时候。”加尔巴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根据我掌握的线索，现在研究中心被深埋在地下，已经完全脱离了神罗集团的掌控。”
奈落一愣。“怎么会这样……”
加尔巴回忆道：“具体问题并不清楚。在大灾变来临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神罗集团还一直牢牢掌握着研究中心，但后来不知道引来了什么攻击，竟然迫使神罗集团高层释放‘血色黎明’来攻击奈瑟斯城……”
血色黎明？
奈落露出诧异神色。
“那是一款人类联合政府最新、也是威力最大的战术核弹。”加尔巴指了指外面隐约透进来的红色辐射光，道：“红色地狱就是‘血色黎明’的杰作。”
原来如此。
奈落觉得自己这几天接触到的秘辛，比他上辈子加起来的还要多。
“总之，研究中心被攻破了，那里成了‘红色地狱’最为危险的区域。甚至引起了联合政府的重视……”
加尔巴微微一叹，接着道：“但那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那里沉寂的太久，也许出现了什么变化也说不定，这也是我这次雇佣虎牙小队，想要稍微探查一下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不把消息上报，让普罗仙人以外交压力来处理此事？”奈落忍不住问道。
相比起加尔巴雇佣外人，远不如普罗仙人自己掌握的实力更强大可靠。
“我已经无法与我的上级联系，我被放逐了……”加尔巴毫不介意地说道：“因为没能找回基因原液和科学家，承担行动过失的我被元老会放逐了。”
“这太不合理了……”奈落不禁为加尔巴鸣不平。
“事出皆有因。没有不合理。”加尔巴表情难得露出一丝痛苦，语气微沉声：“在叛逃事件发生许多年之后，机器人和人工智能也出现了大问题。被普罗仙人寄予厚望的最高AI‘至高智慧’发生了叛乱，机器人大军占领了整个普罗仙人母舰，元老会议员伤亡惨重，普罗仙人被迫逃亡。”
“逃亡中的普罗仙人总结失误，发现了当年的竞选事件背后有着巨大的阴谋。为了寻找证据，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派到了深黯大陆。但很显然，元老会内部有些人不想让当年的阴谋败露，故而施压……我不过是被抛弃的棋子。”
“被放逐之后，我被禁止向任何普罗仙人求助，更不能借助普罗仙人的军事力量……我只能靠与人类同盟，才能继续追查这件事，直到真相大白。”
加尔巴平淡无奇地叙说着自己的过往，就像讲述别人的故事，但其中的艰险困难，奈落能够完全想象的到。
“这么说来，你不但孤立无援，还成了自家某些人的眼中钉？”奈落道。
“还不至于那么惨，但也相差无几……”加尔巴嘴角微微扯起一个弧度，“比起那名叛逃的科学家，我最起码还不会被那些普罗仙人明目张胆的干掉。”
真乐观。
就在不久之前，这位被放逐的普罗仙人就差点被一个改造人干掉。
“那你有什么打算？”奈落问。
绕了一个大圈之后，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我需要找个安全点养伤，但‘黑市’肯定已经在他们的监视之下，所以我还不能回去……”加尔巴想了想，缓缓道：“你得帮我引开追踪者。我会想办法自己藏起来。等我恢复实力之后，会去找你，继续我们接下来的交易……”
这的确是眼下最好的方法，况且他也需要去看看1568避难所的人是否安全……
奈落最后点头同意。
加尔巴最后一次性给奈落打了50万通用币，算是这次冒险的佣金，奈落坦荡地收了下来。
跟加尔巴研究了一下逃跑计划，奈落最后要来了他的袍子，在楼里随意弄死了一个被锁在工具间的干瘦尸鬼，把袍子往它身上一罩，绑在背上之后，对着加尔巴道了声“保重”，便顺着楼梯一路跑到了4楼，破开窗户便跑了出去。
轰隆，咣！
奈落在不远处故意弄出了几声巨响，吸引来大量尸鬼的同时，自然也引起了追杀者们的注意。
用念力重新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加尔巴，看到大约两公里外，东西两个方向各有一道黑影紧追奈落而去，不由得祝福一声，重新在楼里藏了起来，直到天亮后，方才离去。
**********
天亮之前。
奈瑟斯城区中心。
夜空，油墨一样浓重漆黑，散发着极致的恶。
地上的光，像是从地狱中涌出的血，一点一点浸透了画布，占据了奈瑟斯城的下方世界。
原本美不胜收的中央广场公园，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血色黎明”的直接爆破点，就在这里。
灼热的辐射光，从深坑的泥土中向外扩散，当年被爆炸融化成琉璃状态的坑底泥土，在时间的摧残下破碎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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