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伸出一根手指，“凤冠饰品是完整的，所以贵点要一百块。”
张二爷吩咐人把牌子拿给摊主，颜依依拦住了，直接给他十张大团结。他们老大在这儿估计摊主也不敢坑她。
“旁边是你的摊子吗？”
摊主微微诧异，她还要凤冠？这不是已经买了两套吗？
“那边是不完整的，可能缺几件头饰，”
颜依依指了指，“那摊我也全要了，同志你给个友情价。”
摊主眉心微动，二爷都一起来了，他咋敢赚钱呀？
试探性问道：“你要是诚心要，八十块拿走。”
颜依依弯起唇角，“好！”
进货进货！
她把三拱门里面的摊子都转了一圈，发现小说中关于这个时代没有假货的说法不可信，因为她都看见好几个赝品。
她也没说出来，淘宝嘛，谁能淘到是谁的本事。没能力没运气最好别碰这一行，水太深。
张二爷跟在她身后，看她只买了好东西，不好的都没碰，微微挑起眉梢，这小丫头的运气不错！
颜依依挑过的东西被张二爷送去打包了，她逛了一圈也逛累了。没记录收获多少老物件，反正从京都搜刮的钱全花完了，自己又搭进去点。
“老婆，还想不想挑？我背着你。”顾霆琛看老婆走累了，一直在揉腿。
颜依依转头冲他一笑，“老公，我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顾霆琛还是蹲下来把她背到身上让她趴好，老婆需要休息，对着那边似笑非笑的男人说道：“二爷，麻烦你把东西送到城东的山坡处，我们等晚上天黑再运。”
张二爷还有东西想让颜依依选，他开口留人，“别介，你们挑的东西先放放。我还有几个十二生肖的兽首铜像，丫头不想看看？”
颜依依被震得脑子瞬间清醒，这十二兽首铜像可是在火烧圆明园后就失踪了。这个世界虽然是平行时空，但历史进程不假，按理说已经流落到海外，怎么会在张二爷手里？
但她面上不显，似笑非笑地问：“二爷不会是想拿假货糊弄我吧？”
张二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炸毛，“我怎么可能会卖假货？”
颜依依提了一分精神，缓缓开口：“是吗？那请二爷先去看看那幅钱维城的山水图，他的画讲究山势逶迤，意境清幽。偏偏摊子上的画磅礴大气，与荡漾的流水搭配有种失衡感，仿的低劣，早就失去了原画的意境。”
张二爷没想到这丫头是真的懂，低级看画看笔锋走势，高级看画看意境。
他尴尬一笑，还在强行为自己挽尊：“说是假货其实不然，只是不少东西挖出来有些损坏，这几年动荡不少东西也毁了。会修复的捡回家自己修复修复，有些甚至能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这些东西卖出去也是一笔收入。”
颜依依骤然想起张二爷说的兽首，这些东西卖哪里去？
她拍了拍顾霆琛的背，示意自己要下去。站定后压低声音道：“二爷是有海外的路子？”
他抿唇含笑，抽出烟深吸一口，“小丫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上面不让卖，这些东西自然有它的去处。”
“那二爷还开了个鬼市在国内做买卖？”
“这不是想着还有你这样识货的人，我想着能留下来多少是多少。我虽然为了赚钱不饿死，但也有点良心。”
她重新打量张二爷一眼，举起手臂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四点了。
今儿是不成了，她得回去接孩子补觉。
抿了抿唇，淡淡开口：“二爷如果愿意的话，留个地址给我们，你说得兽首我有兴趣。”
火星在他脸上扑扑闪闪，“小丫头，价格不低，你确定想看？”
颜依依不想站在冷风口跟他瞎扯，直接开口激人，“看来二爷手里没东西，故意在这儿唬我的。”
旁边的人举起一个小茶壶，张二爷端起浅尝几口，收回脸上的玩笑，认真问道：“叫什么名字？”
她粲然一笑，弯起唇角：“花国人。”
说完就在顾霆琛身上找个支点依靠，她半夜没睡，腿都要肿了。
张二爷：“……”
“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小丫头，合作得讲究诚信。”
顾霆琛适当插嘴，“我们也不是非要不可。”
张二爷无奈扶额，这对夫妻不像是生手，“那你们明天先到西街六号胡同来，有人接你们。”
“明天不行，我们有事要办。”她得补觉、白天也得在家陪孩子。
兽首既然在张二爷手里，短期又跑不掉，但她再连轴转就要不行了。这样也能吊吊张二爷的胃口，省得他以为他们对兽首势在必得从而漫天要价。
张二爷吐出一口气，烟雾散开后，再开口就是不容置疑的声音，“三天内必须来，要不就留不住了。”
他没说假话，颜依依也跟他保证，“三天内我们一定到。”
在鬼市花的钱最后还是还给她了，张二爷坚持货到付款，这批物件等颜依依选好兽首后一起运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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