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打架
欧筱彦自槐州归来的第一天晚上，三皇女府的几乎所有下人都在暗暗关注主子今晚歇在哪里，是梅苑？玫园？还是竹苑？
不少人认为，主子下午就去了玫园一趟，是程主子正得宠的明证，主子今晚很有可能还是去玫园，也有些知情人觉得程灵雁是在用“有点事”的借口来邀宠，要是再故技重施实在有点不聪明。而竹苑，更是很多人认为欧筱彦今晚会去的地方——什么宠不宠都是虚的，子嗣却是实打实的！至于梅苑，看好的人不多。
然而结果出乎意料，欧筱彦哪儿也没去，就待在自个的正院。
梅苑里，林湘然得知后淡淡一笑。忍冬挑了挑灯芯，略得意的道：“有些人啊……这么快就被打脸了。”
林湘然望着灯火，默然不语。萱儿不赞成的看了忍冬一眼，“谁要怎么看，怎么想，我们也管不了，随他们去。”
林湘然赞许的点头，“正该如此。平常心就好。忍冬，你说话时且想一想，今日是今日，明日是明日……”
忍冬的脑瓜并不笨，当下一凛，是啊，话不能说得太满，还不知明天怎么样呢，今晚主子可能是累了所以哪儿都没去，明天呢？后天呢？若主子最后才来梅苑，那岂不是……并且，林主子的告诫不单是指今天这事，也包括其它。
他立刻行礼道：“林主子，是忍冬欠思量了，忍冬从今定当谨言慎行。”
“好。”主仆二人相视一笑。林湘然又问萱儿：“萱儿，那温菱……”
“奴婢已经让小虹拐着弯打听到了，温菱在正院没待多久便回了荷苑，多半还是继续当他的粗使小厮。”萱儿抿了抿唇。
林湘然微微点了点头，心想这温菱果然不是个能成气候的，而妻主一路旅途劳顿，白天又进了宫，现在怕也是倦极了，四姐要上京的事还是明日再找机会跟她讲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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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儿，怎么还是稀粥啊？”司徒修玉睁大双眼瞧着自己今天的晚饭，“你是不是拿错了？！”他的脸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天天喝稀粥。
洺儿道：“没有拿错呀，就是稀粥。你今天才回来，厨房的人之前还不晓得你的三餐能恢复正常了。”
“那我的中饭怎么不是稀粥？”
旁边坐着的小谷嘿嘿一笑，道：“温菱，你的中饭其实也是稀粥，倒是我拿错了。”
洺儿点头道：“可不是，刚才我去大厨房的时候，小麦就说你中午拿了他的饭，怕是你们说话的时候弄混了。”又转向温菱，“我已经同他们说了，最迟从后天起你的份例就能恢复正常了。”
司徒修玉迷惑的问：“为什么要拖到后天？”
小谷大口大口的吃饭，洺儿耐着性子解释：“因为份例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有什么的，厨房须要报批，管事核实、同意了才成。不会拖很久，也就是走个过场，毕竟你明显已经痊愈了。”
小谷凉凉道：“咱们温菱公子可等不了那么久，厨房的人应该插上翅膀飞过来，将山珍海味端到温菱公子跟前精心伺候着。”
司徒修玉瞬间气白了脸，站起身叫道：“我是这个意思么？！不过多问两句，问的还不是你，你的嘴巴何必这么刺人！！”
上午挨的那一踩还憋在心里，后来在正院只是休息了一会，喝了些茶水、吃了些点心，没再见着欧筱彦就被小庆打发回来，于是心里更是堵得慌，偏偏小谷又如此讥讽，司徒修玉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小谷“切”了一声，“这就叫刺人了？真真是小厮身子公子心，到外面走了一遭也没啥长进……”
以前小谷虽与温菱不大合拍，两个人日常相处偶尔会有点小摩擦，但鉴于温菱的特殊，小谷是不敢造次的。这次温菱跟着主子去了槐州，小谷更是认为他有大造化，岂料今日温菱仍是回了荷苑，且一脸的郁郁寡欢，小谷遂笃定他是途中触怒了主子，又被“流放”了……
洺儿劝道：“行了小谷哥，你少说两句不成么。温菱，快吃罢，这粥闻起来蛮香的，趁热吃。”
“吃，我还吃什么？气都气饱了！”司徒修玉抹了一把眼泪，死死瞪着小谷，“道歉，你给我道歉！”
“道什么歉，我又没说错……”小谷不紧不慢的夹了一筷子菜。
司徒修玉红着眼冲到小谷身边一推，小谷的碗和两个菜碟子就掉到了地上，摔碎了。
随之而来的是惊叫和混乱。两个人打起来，洺儿劝不住也拉不住，只能哭丧着脸跑出荷苑去叫人。
等到两个膀大腰圆的叔叔匆匆赶来的时候，温菱和小谷已经披头散发，双双见血了，只是小谷明显占上风，在温菱身上压着打他。叔叔们将两人分开，斥道：“再怎么口角也不能动手啊！还有没有规矩了！”“主子刚回来你们就这样殴斗，好大的胆子！”
温菱被拽掉了一缕头发，脸上也被小谷的指甲划出两道血痕，他神情木然的站着。洺儿为他和小谷处理好伤口之后，被很多下人敬称为“春管事”的春儿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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