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风鬼脸上的疑惑消褪了些，他盯着我的脑袋看了好十几秒，直到我感觉不对头发根根倒竖着回过神来，他才收回目光，嘴里低声感叹着。
“苏然，你这次是伤到脑子了吧。”柳晨风的声音里，带着点儿同情。
这话要是从强子嘴里说出来，我指定当玩笑抬手就砸上去了，可是，说这话的是一向不爱开玩笑的柳晨风，我想了想，说道：“......什么意思？”
“看来真是了。”他看着我认真地说：“前些天我见你的时候，你反应虽然不算多快，但好得也不慢，你看今天，我一句话都说完两三分钟了，你才将将反应过来。苏然，你这次又是干啥伤到头了，跟我说说呗。”
原来说的是这个，我松了口气说：“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救人，然后遇了个不开眼的妖仙，怼成这了。”
柳晨风脸上顿时闪过恍然，嘴上自言自语说了几句我先前确实说过这些之类的话，便继续跟我往下说。
他得来的消息里头，还有关于兰雪宁，为何会在那样的情况里，魂飞魄散掉。而这个也成功引起了我跟强子，以及乌鸦精姑娘的注意，对于他提的这一点，我想了一天都没有想明白。
兰雪宁那样有心机的一个厉鬼，怎么会在大白天里，被附在扎灵纸人身上的沈发才几个，给弄得魂飞魄散了呢？
还有，那惩戒天雷，几年十几年都不一定能降下来一回，为何偏偏这一次就砸在了兰雪宁身上呢？
我眯了眼睛，把这俩疑问搁在心里，静静听着柳晨风的话。
他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晓了这些，罗里吧嗦地把他听来的，关于兰雪宁是如何死的，死的时候大概是个什么情况都跟我们说了一遍之后，才将头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跟我们说道：“我听说，这兰雪宁，是被周靖给坑死的。”
“啥？”
这一下，我的震惊是真的了，兰雪宁怎么会是让周靖给坑死的？真要坑，不也应该是在黑叉手底下当间谍的赵茵茵么？
一时间，我脑袋里冒出来了十几个画面，有抗战时期谍战片里的，有古代明朝东厂的历史剧，有清朝后宫的言情剧，也有现代都市的撕逼剧......总之，各种可能都在我脑子里头迅速过了一遍，而结论只有两种。
一，周靖是无心的；二，周靖是有心的。但不论是哪一种，我都得先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才行。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柳晨风眨了眨眼，认真地回答：“别人告诉我的啊。”
“......”我当然知道是别人，我嘴角抽了抽，把这句话压了下去，换了种问法继续问道：“你这个消息的来源，靠谱不靠？”
“当然。”柳晨风毫不犹地点着头，“不敢确定的事儿，我也不会告诉你啊，你想想，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些事，有哪件不是真的。”
我听着“当然”这俩字心头一动，后头的那些自动说被我忽略掉了，不过也就在此时，一个疑问又在我心底产生了出来。
先前那几次，我跟清游几个一起分析，得出来的结论是柳晨风过来告诉我这些信息，都是背后有人指点着他这么做的，那么，这一次会不会也是呢？
如果真的是，那么柳晨风现在的角色，岂不是相当于我和他背后那位存在之间的传话筒了？那么，那会存在为何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呢？
我眯了眼，掉过太多次坑的我，又从这件事上，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只是，这一次我不确定，这个阴谋里的主角到底是我，还是说我只是其中的一环，这位存在要对付的，其实另有其人呢。
想罢，我看着柳晨风的双眼，认真问道：“晨风，咱俩这关系也在这放着了，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得诚实回答我行呗？这回告诉你这些话的人，是不是就是上回让你去我们学校捯饬七星屠神阵阵眼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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