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经理显然注意到了钱德的眼神异常，“有什么问题？”“也不算什么，”钱德低头望着手中的咖啡，杯中冒出的热气缓缓上升，带着无比柔和的甜香，显然加了牛奶伴侣在里面。“只是觉得这位秘书和楼下那位迎宾员很像。”
“不算奇怪，”经理向后斜仰在老板椅里，“缺乏个性，统统缺乏个性。个性的缺乏，表现为共性的渐趋一致——对不对，顾客？所以就算不能区分她们，认错了人也属正常。”
“原来如此……”钱德小声嘟囔了一句，似乎表示应和，随即低头啜饮了一口咖啡。
咖啡果然是加了牛奶伴侣，而且所加比例恰到好处。如果炮制所有同类饮料也能以这种标准为共性，那就最好不过了。钱德心里说。
经理目光恳切的注视着钱德，似乎还在等待后者提出“任何问题”。但是钱德实在没有“任何问题”可问，只好站起身：“那么，就此告辞了。”
经理随即也站起来：“恕不远送。但以后还是希望您能常来惠赐指教。”
钱德坐电梯来到一楼大堂，先前那位迎宾小姐仍然坐在原处，看他走来随即站起，微微点头鞠躬：
“您走好，欢迎下次光临。”肩头蓝色的绶带上，相互重叠的独角兽侧面头像在天窗玻璃净化后的柔和阳光照射下泛着轻盈的靛蓝色。钱德冲其点头笑笑，走到门口。
门外依然烈日当空，酷热难当。钱德走到矮墙边，轻轻跳上墙头，再次回首眺望那幢所谓的公司建筑——蓝色的玻璃墙体在阳光下粲然生辉，正门上方的独角兽标志更是历历在目。
钱德嘟囔了一声，跳出墙外。
他迅速穿过街道，回到家中。透过自己卧室的窗户眺望，仍然是一堵矮墙，黄土和荒草依旧。
“见鬼，”钱德嘟囔了一句，虽然出乎意料的没有产生任何类似惊悚的感触，但总觉心里有点不大舒服。难道真的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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