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才归于平静。
梦吗？
可那声音太真实，陌生又熟悉，现在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刚想潜入水里再次感受一下。突然浴室门被人打开了。
小美人鱼露出半个脑袋在水面上，只留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望过来。
格林一进门就被那双无辜的眼眸给捕获了。
像苦等主人回家的小宠物，既期待又埋怨，还隐隐有些害怕。
这一天在npc那儿经历的种种不愉快，都在此刻烟消云散。格林的神情不自觉变得柔和。
“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似乎是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听到“吃”这个字，小美人鱼立刻甩甩尾巴，双手撑在浴池边缘，迫不及待地就要翻出来。
瓷白的浴缸格外光滑，眼看小美鱼身子一歪就要滑倒。格林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将它抱进怀里。
昂贵的礼服被打湿，格林皱眉，却没有放手的打算。
他一路抱着小美人回到卧室。宽大的浴巾已经在床上铺好，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就自顾自地开始帮它擦身。
那人的动作很轻，但表情越来越可怕。小美人鱼不敢反抗，任由对方擦干自己身上的所有水分，连头发也不放过。幸好它昨晚喝得够饱，现在不至于太难受。
只是它不明白，说好的吃的呢？
格林手上动作不停，却一直心不在焉。白日里他在皇家与贵族之间周旋了一天。
有用的情报没有，麻烦倒是不少。
突然多出来一个弟弟，对于那些闲来无事乐于八卦的贵族们简直不要太好奇。
故事越编越多，难免会有疏漏。
疑心颇重的威廉王子似乎对夏尔的身份有了什么猜测，又或许只是对他那容貌姣好的弟弟有了某种兴趣。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格林，今天的晚宴他很期待。
直接将人鱼献给威廉王子其实也不错，说不定能够加速推动剧情的发展。
但他事先答应了交付人鱼的眼泪给侍卫长。
格林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都是玩家，就这样撕破脸，无疑是在给自己树敌。
格林心里烦躁，手上下意识加重了力道。
“呜……”
小美人鱼突然抱住自己的头，像受伤的动物幼崽，喉咙里发出小小的呜咽，可怜兮兮地从手臂缝隙偷偷看过来。
格林低头看向掌心梳齿间断裂的墨绿色发丝，叹了口气。
“抱歉。”
明明脑中还在思考着将人鱼献给王子的利弊，可他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在着手打包这件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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