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和学堂之间，徐山最终选择了先去学堂。
夫子知道他的情况，他不用收敛所有的情绪。
只是，现在去学堂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上学的孩子们还没有放学。
徐山一路像老人家一样慢悠悠的来到学堂。
此刻，学堂正在上户外课。
30多个男孩子，40多个女孩子，分别站在学堂操场的两边，依据年纪和学习进度，分别组成初、小、中、大四个学团，共八个团体进行活动。
徐段像往常一样，从男女年纪最大的两个大学团中，分别指使三个人，前往中学团、小学团、初学团进行教学。
女大学团相对和睦，在嘻嘻哈哈，你好我好的闲聊中便完成了分配。
男大学团却寸步不让，针锋相对，为了选出三个代表，正进行着1v1的决斗。
就像曾经的他代表的山派和徐林代表的林派之间的决斗一样。
只是现在跟以往终究不同。
当操场上有一个孩子看到学堂外的徐山，大喊了一声：
“山老大！”
其他人也同时先后停下行动，看向徐山喊道：
“山老大！”
活脱脱一个黑帮老大的巡视现场。
——当然，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
如今所有学堂里的孩子，无一例外都加入了山派。
学堂早已经从党派斗争变成了山派独尊。
徐山可不就相当于一个黑老大吗。
只是徐山没有半点‘黑老大’的霸气，他看着学堂里的众人，反而有点羡慕。
曾几何时，他也像他们那样，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他也像他们那样，看似努力，却一点都不珍惜时间。
“你们干嘛呢？在上课就好好上课，一寸光阴一寸金！看我不会让你们变得更强，你们自己的努力才会。”
孩子们没有一个敢反驳老大徐山的话，他们纷纷回过头去，却心思不定。
徐山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知道他们的想法：
“你们别崇拜我，只要你们努力，你们早晚可以跟我一样强！”
“不信你们问问夫子，我取得这样的成就是不是因为我当年特别努力？”
徐段摸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场上一切。
那模样，不像全村无人不惧怕的夫子，反而像一个不讨人厌的和善老头。
他给面子的正面回应道：
“是挺努力的。”
爱喝鸡喝汤的人不多，但徐山以实际战力的现身说法，却让所有孩子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鸡血。
“我们会好好努力的。”
话说回来，徐段的和善形象，确实是他最近的常态。
培养出那么强大的徐山，又见证着徐村年轻一辈越来越强，开始主动承担起徐村的责任，让徐村走上正向循环的道路。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今天大家就别争了，阿水，阿岩，阿丘，你们去给弟弟们指导功课吧。”
为了让学生有机会接触到徐村所有流派，徐段有时也会强制安排人去教学。
当然，现在他主动派人，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不耽误时间，去见徐山。
男女8个团各自开始自由活动。
徐段离开了学堂，来到徐山面前，伸手比划了一下身高：
“山儿，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的？比夫子都高了。”
徐山露出勉强的笑容：
“没注意，可能有一段时间了吧。”
徐段看着徐山的勉强，干瘦的手拉着徐山，来到学堂里的孩子看不到的一条无人小路上：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人旁人看着，徐山不再隐藏，他哭丧着脸：
“夫子，我现在已经种气开窍720道，大圆满了。”
徐段那饱经风霜的身体，闻言轻轻颤抖了一下：
“怎，怎么这么快？”
徐山没有回话，算起来，他从接触《万气归元诀》到现在也就一年时间。
一年试气大圆满，徐段曾经找出来给徐山看的那些练气相关书籍，都没有这样的先例。
徐山创造了试气境的全新历史。
但是徐山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对了，你不是说张铁匠教给你一个办法吗？透支，你试过透支吗？”
徐段突然想起这些天在梁平沟上空出现的那么多彩色漩涡。
“没用？”
“我前后试了10次，越透支气恢复得越多！越透支气恢复得越多！现在气丰富得快把穴窍挤炸了，我实在是不敢再透支了。”
这十个月以来，徐段一直不曾间断研究气种属性冲突的问题。
哪怕徐山曾经对他说过，自己找到了办法，透支，他的研究也未曾停止。
徐段不怀疑透支的效果，但他认为透支是在伤害身体的根基，他想找出一条更安全更有效的方式。
可相关书籍遗失太多，他实在无法从寥寥几本书籍里，找到合适的解。
现在又被告知透支那样极端的方法都没有办法破灭气种。
徐段沉默了。
徐山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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