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辉，我说了那么多关于我的事儿，现在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谭冰冰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满是红油的嘴巴。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打车去火车站吧……”李耀辉看了看手表。“你的问题就留着路上聊吧！”
谭冰冰点了点头，两人起身离开了火宫殿，随着人流走出了热闹的餐馆，来到了街上。李耀辉伸手拦了出租车，两人上车直奔火车站。软卧车厢的人不多，包厢里四张上下铺，俩人的都是下铺，谭冰冰将打包的饭菜放在小桌上，脱掉鞋子伸了个美美的懒腰。
“好累啊！真是吃撑了就犯困……”谭冰冰拍了拍枕头很是放松的躺了上去。“怎么感觉跟平常的卧铺不一样呢？”
“这是软卧，不是硬卧！你也坐了一夜汽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李耀辉掏出手机给白洁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
“哦……我还没坐过软卧呢，票价不便宜吧……”
“穷家富路，出门在外软卧私密性好一些，也更安全一些，三教九流的大多都集中在硬座车厢或者硬卧车厢……”李耀辉刚放下电话就觉得车子咣当一声晃了一下，窗外的月台就开始缓缓向后移动起来。
“对了，耀辉，刚刚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谭冰冰坐起身，使劲拉了拉裙摆盖住大腿根。
李耀辉转过身，微笑着看向谭冰冰：“当然可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谭冰冰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适一些：“上个学期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你怎么突然变化那么大？大到我几乎都快不认识你了！”
“有吗？可能吧！”李耀辉挠挠头，自己重生后带着前世的阅历，试想一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同志的灵魂住在一个十六七岁的身体里，成熟的思想和青春的荷尔蒙碰撞导致自己就像一个矛盾体，时而克制又时而放纵……
“雯雯的妈妈说过，男孩子开窍可能就是一夜之间，特别是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之后，会成熟的特别快……”李耀辉笑道。
“是雯雯改变了你？”谭冰冰一脸好奇的看着李耀辉，只觉得他提起李璟雯，脸上就会浮现出幸福的笑意。
“也是也不是，总之寒假时我自己想通了很多事，包括对你、对雯雯的感情做出了选择……”李耀辉脱掉鞋子半躺在卧铺上用枕头垫着后背打了个哈欠。
“其实你早就应该对雯雯好一些了，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啊！她的眼睛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可你呢？却一次又一次地让她帮你打电话来约我出去……”谭冰冰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用一种酸溜溜的语气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满和嫉妒之情。她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埋怨和责备，但同时也流露出了她对这段感情的无奈和失落感。
“我们一起长大的，就是因为太熟了，而且开始追你的那两年，班里又在传我们俩是娃娃亲的谣言，搞得我们俩都不好意思说话了……”李耀辉回忆着重生以前的远古记忆。“不过还好，情人节那天本来是想让她帮我约你出来的，但见到她之后我就突然改变主意了……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呢……”李耀辉头枕着自己的双臂看着上铺的床板一阵发呆。
“看得出来，雯雯为了你也是付出了多大的勇气，听说开学第一天她就在你们老班面前承认了对你的感情……换做是我，我可不敢承认！”谭冰冰笑道：“很多时候，不管是你跟雯雯还是蔚然还有刘媛在一起的时候，真让人嫉妒不起来呢！”
“是啊，她们都那么优秀！所以我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努力了！”李耀辉笑了笑。
“其实最失败的应该就是我了，我以前都那么对你，对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把你当个备胎一样，还各种使唤你……后来不追我了，也在情理之中……”谭冰冰低下头，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裙摆，“……但为什么我接二连三的出了事之后，你还一次次地帮我？”
“毕竟，我曾经也是满眼都是你呀！”李耀辉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李耀辉的话让谭冰冰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感激。
“耀辉，你还真是杀人诛心啊！知不知道你越是对我这么好，我心里就越愧疚……”谭冰冰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那你想我怎么对你？看着你因为做假证背负刑责？被薛刚绑架葬身荒野？被拐到广州卖到境外？”
“耀辉，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不该不听你的话。”谭冰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哽咽，“我真的没想到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还连累到你。”
李耀辉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坐在了谭冰冰的床边，伸手拍了拍谭冰冰的肩膀：“冰冰，我不是怪你，更没有恨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要不是你聊了那么多关于你的家庭的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你背负了那么多压力，所以你之前做的种种傻事，我现在都能理解了。如果当年追你的时候多了解你的话，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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