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卡卡西便蹲在了伊鲁卡家的窗台上。
此时距离日出还有一个小时，但厨房的灯已经亮了，他便径直走了进去。
不出所料，伊鲁卡并不在卧室里，他轻轻地敲了敲墙，以示礼貌。
“进来吧！”伊鲁卡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卡卡西走进厨房，看到伊鲁卡正坐在桌旁，桌上摆着一套千本和几把苦无，旁边还有一卷绷带，炉子上的水壶正欢快地冒着热气。伊鲁卡正在绑头发，他的战术背心随意地搭在椅子上。
“早上好。”卡卡西站在门口说道。
“早上好，想喝茶吗？”伊鲁卡问道。
“好的，谢谢。”
伊鲁卡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一个茶罐，然后又开始在抽屉里翻找茶杯。
“如果你想吃的话，也可以来个饭团。”他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卡卡西在桌旁坐了下来，趁着伊鲁卡转身的时候，自己拿了一个鲑鱼饭团，他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
“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卡卡西吃完饭团后说道。伊鲁卡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道。
伊鲁卡揉了揉太阳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昨晚有人试图从档案室里偷走一个禁术卷轴，幸好触发了查克拉警报，我今天得早点去帮忙处理这件事。”伊鲁卡抱怨道。
卡卡西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为什么是你？值班的暗部应该可以处理这件事才对，你应该好好休息。”
伊鲁卡重重地叹了口气，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卡卡西面前，自己也端起一杯茶。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犯事的是个老师。”
“谁？”
伊鲁卡咬了咬牙。
“水木。”
卡卡西倒吸了一口凉气，伊鲁卡瞪了他一眼。
“别说了，我早就应该想到的，他最近几个月表现得很反常。”伊鲁卡自责地说道，他拿起一卷绷带，开始缠绕在小腿上，并将千本塞进绷带的缝隙里。
“你们小时候是朋友，对吧？”卡卡西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伊鲁卡收拾东西。
“我们长大以后就很少来往了。”伊鲁卡解释道。“我觉得他一直没有释怀我选择了……”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选择成为普通人？”卡卡西替他说了出来。
“没错。”伊鲁卡点了点头，他从桌上拿起几把新磨好的苦无，塞进了大腿上的口袋里。“说起来，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我可不觉得你的那些小鬼们会喜欢在黎明前被叫醒，尤其是那个宇智波家的孩子，他肯定会发脾气的。”
“我很清楚佐助不喜欢这种……惊喜。”
伊鲁卡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真是太坏了。”
“我身上的伤可以证明这一点。”
伊鲁卡白了他一眼，但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说真的，你到底来干什么？该不会真的是为了折磨你的学生吧？”
卡卡西轻轻地哼了一声。
“只是……早点完成我的日常安排，我的学生们几个小时后就要执行他们的第一个C级任务了，我想我得提前做些准备。”
事实上，卡卡西昨晚几乎彻夜未眠，他一直在思考，让第七班这么快就执行C级任务，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他并不担心任务本身，C级任务虽然比较繁重，但一般来说并不会遇到什么危险，除非是遇到了一些普通的山贼。
他担心的是，这将是D级任务的终结——一旦他的学生们体会到了真正任务的刺激，他们就不会再想做那些无聊的D级任务了。
那样一来，他就没有休息时间了。
“一般来说，我不建议让经验不足的下忍这么快就执行高难度的任务，但我相信他们。”伊鲁卡轻松地说道。“他们的实力足够应付C级任务，而且我相信，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伊鲁卡的反应完全出乎卡卡西的意料，伊鲁卡总是喜欢担心这担心那，卡卡西原本以为至少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服他。
“嗯……”卡卡西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他并没有接伊鲁卡最后一句话。“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静。”
伊鲁卡拿起一把手里剑朝他扔了过去，卡卡西连忙接住。
******
过了一会儿，当卡卡西再次出现在另一个窗台上的时候，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这股突如其来的温暖让他冰冷的心融化了一角。
鸣人的公寓比他想象的还要小，只有三个房间：一个房间既是卧室，又是客厅，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小架子和一个衣柜；一条狭窄的走廊通向一个更加狭小的厨房和一扇紧闭的门，那扇门应该就是浴室。
这里几乎没有一个人的容身之处，更不用说三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了，但此时此刻，三个孩子正挤在一起，像三只流浪猫一样互相依偎着，寻求一丝温暖。他们的脑袋枕在背包和彼此的身上，四肢随意地伸展着。
春野樱还穿着那套家居服，她的眼角和鼻尖都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佐助和鸣人一左一右地将她护在中间，仿佛是在保护她不受伤害，他们面对着相反的方向，却奇异地保持着一种平衡，就像阴阳两极一样。
这些孩子，真是太特别了。
******
春野樱的膝盖不小心顶到了鸣人的后背，鸣人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窗外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该吃早饭了，小子，你老师来过了，他在桌上给你留了东西。” 九尾懒洋洋地说道，还打了个哈欠。
“卡卡西老师来过？”鸣人一边问道，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佐助和春野樱睡得很沉，他好不容易才从他们的四肢中挣脱出来。
”就在半个小时前。”九尾说道。”那个狡猾的家伙，我差点就发现不了他。”
鸣人走到餐桌旁，发现那里多出了一张便条和一个塑料袋，这都是昨晚他们昏倒前没有的。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眯着眼辨认着便条上潦草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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