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走了，李妙芳才小声地对罗局说道：“你赶紧的跟着去看看，我总觉得她古怪。”
开始，她以为是女儿一时兴趣玩闹，可蒋春华的表现让她生了疑心。
罗局看了一眼手里热腾腾的包子，认命地去了。
很快三人有说有笑地回来，罗局隔了半个小时才进来，微不可察地摇头，李妙芳什么也没说，吃了晚饭就开始织毛衣。
李老头子也拿出自己的饭盒去热饭了，小老头儿也演上了。
车厢里各自做着事，也不接触交流亲近，李妙芳和纪青岚说话也只当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不熟络，客客气气。
纪新铖扮演新身份，还挻兴奋的。
至于李老爷子，他本来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只要他谁都不搭理，所有人都认为他孤身一人。
蒋春华无疑是车厢里最活跃的人，一会儿帮罗红玉接水，一会给纪新铖买块糖，一会儿又和李妙芳和纪青岚说笑聊天。
谈笑风声，春光明媚。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列车员在广播上通知，火车已经到达津城，半小时后会在车站停靠半小时，请旅客们注意时间。
蒋春华坐在床上，松了一口气道：“终于能停了，我这脑袋都愰晕了。”
大家深以为然地点头。
连着两天，大家都在逼仄的空间里活动，转个身都困难，每天能活动的地方不是餐厅车间，就是厕所。
天可怜见的，每天躺床上，不能天天睡吧！
蒋春华收拾着小东西，和罗红玉小声商量着到站的时候一起下去买些新鲜的吃食。
罗红玉欣然同意。
至于纪青岚则表示要看孩子，不去了。
蒋春华哪里愿意，笑着说道：“把孩子带下去嘛！这孩子多乖，待上面两天都不吵不闹。”
“有什么喜欢的吃食，只管告诉我，我请你们。”蒋春华大方地道。
果然，纪青岚一听，马上就道：“那多不好意思，我原本想着随便对付一口的，你要请我们，那我们就一起去吧！正好呼吸新鲜空气。”
蒋春华：“……”
脸皮厚是一件好事。
蒋春华又问李妙芳和罗局，至于李老爷子，她根本就没有问。
车间推拉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和蒋春华年纪差不多大的女人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
“我侄儿怎么了？”蒋春华问。
那妇人听了就开始，东西抱怨：“别提了，他一上车就哭，哭了就吃，吃了就睡，我那边忙着要收拾行李，先送你这儿来了。”
“大姐，你帮我看看，我先走了啊！”女人把孩子往桌上一扔，人已经在门外了。
“媳妇，我去上厕所。”
罗局站了起来，跟李妙芳说了一声，就溜达着出去了。
蒋春华把孩子放到床上，就要跟出去；纪青岚突然说道：“大姐，孩子醒了。”
蒋春华又急匆匆地回来，但见孩子还是双目紧闭，哪里是醒了的样子。
她不由看向纪青岚。
“我刚才看他睁眼了呢？难道是光线不好，看错了？”纪青岚不好意思地道歉。
罗红玉：“阿姨，刚才那人是谁啊？”
蒋春华回过神，将孩子塞进被窝里，又摸了摸额头，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做完后她这才回答罗红玉的问题：“是我二妹和侄子，我们没买到一起的票，就分开了。”
原本几人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没过多大一会儿，门又被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大姐，帮我看会儿孩子，他睡着了。”男人把怀里抱着的孩子递给蒋春华，自己也走了。
那孩子不过一两岁，闭着眼睛任由蒋春华抱着，也不动弹，他长得唇红齿白，白白胖胖，乖巧得像年画里走出来的童子。
蒋春华把碎发别到耳后，对大伙儿笑笑，解释道：“那是我三弟。”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结果门又开了，蒋春华的三弟又过来了，把手里同样睡着的孩子递了进来。
“姐，大宝也睡着了，你帮我看着，我去上个厕所。”
说罢，便一溜烟跑了，看着很急的样子。
走廊上的罗局，看到急冲冲跑远的男子，抬脚又追了上去。
这个孩子不大，和刚才那个孩子一样，也不过一两岁的样子。
三个孩子都统一地闭着眼，睡得很沉。
“阿姨，你家有到底几个兄妹啊！有多少孩子啊？”
蒋春华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老大，下面有四个弟妹，我还有一个四弟，没过来。
“家里兄弟姐妹多，成家了，孩子们也多，让你们见笑了。”
“等会儿玉芳和纪萝帮我抱着孩子，我一个人抱不过来。”
罗红玉歪着头，不解道：“为什么不让他们继续睡，抱醒了要哭很久的。”
蒋春华摸着孩子的小脸，心疼地道：“没事，小孩子家家，哭几声健康着呢。我带他们下去吃点热呼的，这几天在火车上没吃不好睡不好，都饿瘦了。”
她这么说，经青岚和罗红玉倒不好拒绝了，只得应下来。
罗局也回来了，冲几人眨眨眼，无声地传递讯息。
罗红玉表示：不是很懂。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蒋春华的二妹在最后两分钟又送了一个女孩过来。
蒋春华最后都不解释了。
纪青岚嘴角抽了抽，活动了手腕。
绿皮火车进站，晃晃悠悠地停下来，火车就像是一下子沸腾起来的菜市场，各种声音交相冲刺，震荡着所有人的神经。
不少人都往车门口挤，争着出去呼吸车外第一口新鲜空气。
罗红玉左右手各抱一个孩子，纪青岚抱着那个大男孩，而李妙芳加入进来，把那个女孩抱进怀里。
她们力气大，一捞就把孩子稳稳地抱在怀里。
蒋春华双手空空，傻眼了，她竟一个都没捞着。
纪新铖也拒绝了蒋春华的求抱，拉着他母亲的衣角，保证不让自己走丢咯。
他背上还背着小黑，一人一猫紧紧贴近纪青岚。
好奇宝宝纪新铖看着睡得像小猪一样的四人，问道：“他们怎么不醒呢？”
“他们觉沉，乖哈，咱们不打挠他们哈。”
等到四人出去，罗局也跟着出去了，车厢里只留下李老爷子看着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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