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皱着眉，摇了摇头：“不知道，不像是魔法，比大多数魔法隐秘，也不像是某个神秘术，因为它比大多数神秘术明显。”
“那是秘术吗？”
“我不知道……”文静沉吟一两秒，说道，“好像与某些神术更像一点，也好像是……她先天就会的招式。”
“类似于魔女大人们的权能？”
“差不多……不，更像是禁忌之物们先天就会的招式。”
“禁忌之物……有什么特性吗？”
“似乎……能让人遗忘。”文静不确定地说道。
“遗忘？”阎若有所思。
“嗯。”
“我知道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阎又慢步来到了“湖中女神”的身前。对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紧紧抱着那根长约两米五的莲花灯笼，小心不安地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与外表恐怖的“怪物”们。
或许是阎的个子比较矮，容貌比较可爱，“湖中女神”看到她没有太过害怕，仅后退了一小步。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阎停在了离陌生美人儿五米远的位置，用魔女语轻声询问道。
她虽然没有表现出警惕与敌意，但是却没有放下戒备之心。
尽管眼前的美人儿看起来人畜无害，可不仅是阎，就连周围的亡灵们都知道，对方是很危险的，并且可能是因为紧张、害怕与不知所措等因素，导致美人儿此刻好像有一点神经质。
从某些角度而言，神经质要比明确表现出敌意的敌人危险许多，因为大家都不能预测她什么时候会突然动手，也不知道自己的哪些言行举止会刺激到对方。
正是由于如此，才没有任何一位亡灵们主动靠近“湖中女神”，哪怕她们很想上前，与可怜可爱的美人儿亲近，为“女神”吹干湿漉漉长发和衣服，为对方披上一件暖和的外衣。
“……”美人儿愣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在理解阎的话语，也有可能是在思考，我为什么能听懂？
又过了片刻，她迟疑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听懂。
“你叫什么名字？”阎柔声问道。能听懂是一个好的开始，就怕对方无法沟通。
“……”美人儿摇摇头。
“不知道？还是没有名字？”
美人儿歪着头又思索了片刻，接着缓缓开口，用动听却生涩的语调说道：“不、不、知……”
“不知道？”
美人儿松了一口气，立马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美人儿点点头。
“那你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吗？”
美人儿摇摇头。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美人儿点点头。
“……”阎沉默了片刻，问道，“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吗？”
美人儿摇摇头。
“你是刚才出生的吗？”
美人儿又摇了摇头。
“你出生多久了？”
美人儿再次摇头。
“不知道？”
美人儿点点头。
“出生有一年了吗？”
美人儿摇摇头。
“没有？”
美人儿摇摇头。
“不知道？”
美人儿点点头。
“……”
尽管交流起来有些麻烦，但无论是阎，还是面前的美人儿，都放松了不少。美人儿知道面前的“怪物”们可能不会攻击自己了，阎知道对方知道了。
“我帮你把身上的水滴弄干，这样会舒服不少，你不要反抗好不好？”阎试探道。
美人儿开心地点了点头，心思很好懂。
阎缓缓抬手，用水系魔法把“湖中女神”身上的水滴尽数取下，却没有投回湖里，反而收进了一个玻璃瓶中，她打算回头化验一下。
期间，“湖中女神”没有任何举动，歪着头，乖巧、好奇地注视着“小豆丁”的行为。
“你手中的大灯笼是哪里来的？”把瓶子收好，阎又问道。
美人儿紧了紧手中的莲花灯笼，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不知道。
“不是捡来的或别人赠予的？”阎稍感意外。
美人儿摇摇头。
阎沉吟了一下，猜测道：“你出生……你有意识的时候，它就在你的身边了？”
美人儿点点头。
“头上的王冠也是？”
美人儿点点头。
“衣服呢？”
美人儿点点头。
“……”
这时，一位全身透明、像果冻一样的亡灵，紧盯着“湖中女神”，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启禀阎君，那两个丑八怪没有任何记忆，似乎也很久没有自主思考过了，我们没有审讯出任何结果。”
“……我知道了，还有吗？”阎从容自若地说道。
这其实也是一个有用的消息，很久没有自主思考过了，大概率说明那两个丑八怪不是喝了轮回之湖里的水才失忆的，而是被眼前的美人儿整失忆的。
文静刚才也说了，“湖中女神”的攻击有着能让人遗忘的特性。
“那两名丑八怪曾经似乎是人类魔法师，不过却早已舍弃了人类的身份。她们身穿的破破烂烂的魔法袍背后，绣着一个魔法符号。通过查阅，属下已确认那个魔法符号象征着‘真理’。种种迹象表明，她们可能隶属于传说中的‘真理教派’。”果冻亡灵平静地汇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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