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能笑道：“两位爱卿不用着急，具体要如何，还要看户部那边的核算情况。”
秦妩也觉得很是好笑，这件事儿明明是户部挑起来的，但最后打起来的却是兵部和工部，户部根本就没出现！
不过想一想就能明白，和别的部门打架可以，谁敢去和发钱的户部打架？要是他们一个不爽，卡他们要用的款项卡很久，那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皇帝道：“我知道，现在国库实在是不太充裕。各位爱卿也是为了朝廷着想，但是医署之事已经是势在必行，此举利国利民，难道因为没钱就能耽搁下去？”
众人垂头。
医署能重开，其实对不管是哪个部门都有好处。就拿兵部和工部来说，兵部需要的军医，若是能在医署经受过培训，便能多救许多士兵。工部工程若是出现纰漏，地方上若是有医署人员，伤亡就会少上许多，到时候他们工部的罪责也能轻一些。
这件事确实如皇帝所言，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所以朝上讨论这么多天，终是把这件事给确定了下来。
但……也的确是没钱啊！
皇帝笑道：“各位爱卿还是多想一想，若是有能帮助朝廷解忧的方法，要尽快提出来。医署重开，财务上吃紧也就这一年，等日后医署走上正轨，有了自给自足的办法，情况会好许多。”
皇帝都这么说了，众人还能说什么？
何况刚打了一架，根本也没有打出什么结果，现在没兴趣再打一架！
众人齐声应是，只能下去想法子了。
秦妩便也跟着起身：“皇上，若是无事，我便也先下去了。”
“这么急着走？”皇帝眸光微冷，“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是长得样子伤了你的眼睛，让你多看一眼都不肯？”
秦妩：……
“皇上多虑了，我绝对没有这些意思。”
就算有也不敢说出口啊！
“那就坐下，再与我多说些话。”
秦妩只能又坐了下来，只是态度疏离得更加明显。
皇帝手撑在桌上，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开始疼起来了。
他只是想要与她拉近些距离，却每每都让她离自己更远！
“皇上想要聊什么？”秦妩问，“林祭酒马上就要来了，上次皇上耽误了看书，林祭酒就很不高兴。”
皇帝闷声道：“放心，这次他安排的书籍我都已经看过了。聊什么……你不好奇为什么医署第一年就需要这么多钱吗？”
她对医署感兴趣，聊这些应可以让她放下心防？
秦妩一阵无言，很想提醒皇帝，她在写那篇关于医署的论文的时候，就做过这方面的预测。
不过看着皇帝的脸色，她摇摇头，决定给皇帝一个面子。
“因为第一年所有的东西都要重新准备，从医署的选址到官员的配置，还有地方医署，加上药材的购买和准备。”皇帝皱眉，“若是医署能一直延续下去，其实是并不需要这么多钱的。”
偏偏他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突然就决定关了医署。关的时候是挺容易的，甚至还能省下一些钱和心力，但要重新开起来却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了。
子不言父之过，皇帝并未点明这些，只是继续道：“医署前提投入大，单单是药材这一项便需要不少银子。不过等医署稳定下来，医署自己便能有些收入，虽然不多，但也聊胜于无。”
毕竟医署的目的是造福底层民众，那就不能对贫农收费，如果收费，那就和其他医馆没什么区别了。那些人得了病也根本不舍得花钱去看，所以他们确定下来的医署政策是，对下户免费，对中户只收取药费，上户自然是全部收取。
这样算下来，确实也赚不了多少钱，还是要靠着朝廷补贴。
秦妩很想在医署开起来之后，去地方医署看一看，说再多想再多，不如亲眼看一看更加了解情况。
不过此时医署还在筹备阶段，秦妩便暂时没有提起。
皇帝与秦妩说了许多，虽几次涉及到私事，都被秦妩给敷衍了过去。
直到林祭酒过来，皇帝才放了她离开。
面对送她出来的得顺的暗示，秦妩充耳不闻，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开始今日对太监和宫女们的看诊。
这几日有秦妩帮着他们治疗身上的疾病，太监宫女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了起来，对秦妩便也更加客气。
大事帮不上，但一些小事，或是可以说的提醒的消息，不等秦妩问，便会直接告诉她。
所以她今儿一进屋，一个宫女就过来与她说：“秦姑娘，外面传来消息，说是慕容家的大小姐发动了。”
慕容清也是时候了，秦妩点头：“我知道了。”
可惜她在宫中无法出去，无法亲手为慕容清接生。不过上次她去看，慕容清的情况不错，顺利生产是没问题的。
不想到了后半夜，正殿突然来人唤她起身：“秦姑娘，皇上有请。”
“这么晚。”秦妩披上衣服，“可知是什么事？”
来的太监刚好是她前日看的病人，闻言犹豫了一下，道：“奴才们也不知是什么事。只是，出来的时候，看到慕容将军进了殿里。”
秦妩忙穿好衣服：“那我们快些过去！”
到了皇帝的寝室外间，果然看到慕容言跪在地上，听到脚步声便重重的叩头：“皇上大恩大德，臣万死不能报！”
皇帝道：“人命关天之事，且莫说这些。阿妩，慕容的大女儿生产有些困难，据说你曾经去为她看诊过，他来请你。你便与他去看看情况吧，尽力保全母子！”
果然是这件事，秦妩带着孙愿春提着药箱匆匆忙忙的随着慕容言出了宫。
路上，秦妩才听他说清楚事情经过。虽然已经近慕容清生产的日子，但这次竟不是她自己发动的，而是出了一点小意外，惊吓到了她才开始出现生产的迹象。
这几日不见丈夫的踪影，慕容清心结刚解，又添新愁，总之是影响到了生产的情况，稳婆说有些麻烦，慕容夫人他们实在担心，这才半夜催着他进宫来请秦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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