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卫耀湘匆匆跑来。
他一见眼前的情景顿时呆住。
“国舅爷，无裳他们被你们的人带上山了。”他面无表情说道。
“婆婆……你……你杀了十长老！”卫耀湘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国舅，你跟我一起上山吗？”
“啊？”卫耀湘失神地看着他，摇了摇头，“不不，我不能去，婆婆你也不能去。”
“他们在山上，我必须去！”如雪抓起一片衣角擦干手上的血迹向前走去。
“婆婆……”卫耀湘急道，“山上凶险更多，你没有令牌上不了山的。”
如雪停住脚步向后伸出一只手。
卫耀湘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正要递过去，忽听一声大喝传来，“且慢！”
远处马蹄声响起，大地也随之震颤不已。一人一骑如黑云般飘了过来。
卫耀湘一见那人呆了一下，“大哥？”
如雪回过身来和那人打了一个照面。
那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相貌和卫耀湘有几分相似，他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名字。
“你是卫耀辉？”
那人愣了一下，“这位婆婆，你识得本帅？”
如雪摇头，“没见过。”
卫耀辉看了看地上的情景，皱眉问道，“婆婆，这都是你一人所为吗？”
如雪点头。
卫耀辉看向卫耀湘，“二弟，她是何人？你为何要把入山令牌交给她？”
卫耀湘愣了一下，“这位婆婆……是我一位故友的朋友，她……上山是为了救人，所以……”
“所以你就要出卖山门？”卫耀辉神色冷厉起来。
卫耀湘无语。
马蹄声稍顿，几百名骑兵冲到近前。
卫耀辉向如雪抱了抱拳说道，“这位婆婆，我知你是灵修士，你们的事我不参与，但坤道宗与楚国一脉相连，他更是我的亲弟弟，所以请婆婆不要太过苛责，卫某人敢保证你的朋友没事。”
如雪看向卫耀湘，“国舅爷不必为难，没有令牌我一样可以上山。”
卫耀湘一愣看向如雪。
如雪望向他身后双目一凝忽然愣住。
“卫大元帅，你弟弟出卖山门，帮助外人对付本门弟子，这事你管还是不管？”一个奇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卫耀湘猛然回头，赫然发现一脸是血的罗翅站在身后，正看着他阴笑不已。
他向后退了两步，“你没死？”
罗翅胸口那个露着白骨的大洞赫然在目，站在那里微微晃动，整个人看上去既怪异又恐怖。
他目光呆滞，费力地转动无神的眼珠，忽然顿了一下，低头看到了地上的罗长老。
他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大哥，你躺在地上干什么？”
如雪眉头紧锁，看着罗翅一语不发。
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躺在地上的罗长老竟然动了。
他颈骨已断，脑袋耷拉在肩膀上，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抱起歪在一边的头意欲扶正，可是手一放开，那颗头便又歪了下去。
“嘿嘿……”罗长老动了动身体，“看”到了罗翅，“弟弟，你受伤了？”
罗翅呵呵笑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你也是啊大哥，谁伤的你啊？”
罗长老歪在下面的头动了动，“……想不起来了，是谁呢？咦？你们趴在地上干什么？还不快起来捉拿妖婆？”
卫耀湘倒退数步来到如雪身边站定，“婆婆……他们……他们是不是也……”
地上的尸体一具接一具站了起来。
卫耀辉抽出腰刀喝问道，“你们……是人是鬼？”
“卫大帅，你最好让你的人把他们剁碎了埋起来，或者一把火烧了，否则……”如雪摇了摇头，“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地多留，再见！”
说罢转身就走。
卫耀湘急忙叫道，“婆婆……等我一下！”随手把一物塞到如雪手里。
他刚要迈步，忽觉身体一沉，竟然没能走得动。他转身一看，只见一脸阴色的罗翅正呆傻傻地抓着他的胳膊，“想走？咱俩的帐还没算呢。”
卫耀湘取出短剑随手一挥，罗翅人头落地，可他仍然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声音从他黑洞洞的脖颈里传出，“还我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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